罪魇(12)

  当然杜胜利也只能算是个混混头子,到目前为止,杜胜利也就做点偷鸡摸狗的事,没做过什么犯法的事情。而且二十七岁的年纪还是个处男。但这并不代表他心里不躁动,那个时代,互联网还没有普及,甚至光盘和VCD机还是稀罕玩意儿,杜胜利平时只能买几本地摊杂志过过瘾。杜胜利偏爱暴力、强奸题材,那时有一本地摊杂志叫《兽行录》,专门收录一些不知是真的还是编的强奸故事,描写的绘声绘色,杜胜利经常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拿出杂志,看着那些让人心跳加速的文字,一边想象着故事里女主角受尽凌辱,拼命挣扎反抗的样子,一边用手疯狂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那时的杜胜利走在街上,看着一个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就会不自觉把那些女孩想象成故事里的受害者,他深深陷入这种意淫中,周而复始,无法自拔。

  八十年代的中国,进入改革开放的黄金时期,女孩们也慢慢开始注重自己的打扮,一到夏天,年轻女孩们就会穿上各种花花绿绿的裙子,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但是与现在不同,那时还略显保守的女孩们一般都不会选择短裙,更多会选择中长裙,另外女孩们在穿裙子时几乎都会穿上一双肉色的长筒袜。一方面为了好看,另一方面,那个年代的性情保守的女孩还不习惯把裸腿直接暴露在人们的面前。

  杜胜利多少次看着路上经过的女孩,飘飘的裙摆下露出一双穿着长筒袜的腿,让人遐想。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杜胜利觉得自己越来越关注女孩的脚和腿,越来越迷恋女孩的长筒袜、凉鞋和高跟鞋,在他的每次的发泄时,脑海中的受害者总是穿着花裙子、长筒袜的美丽女孩。

  这种持续的幻想,加之无法在现实中接触到女人的失落感,渐渐让他心理变得极度扭曲。这时的他,实际上已经严重心理变态,而且越来越难以控制心里的恶魔,只等一件事把他的恶念彻底激发出来。只是他不知道,这件事会这么快发生。

  刚一台球厅的门,杜胜利就看到门口一个男孩在哭哭啼啼,男孩约摸十多岁,感觉是个高年级小学生或初一学生。男孩一边哭,一边眼里充满了恐惧。

  “刚子?这是咋了?”杜胜利朝一个五大三粗的光头问。这个浑身肥肉的光头叫刚子,就是这家台球厅的老板。

  “小兔崽子,玩骰子输了,钱不够。妈的。”

  “我……我来钱的,是你说算玩……玩,不要钱。”男孩哭哭啼啼的说。

  “闭***的嘴!”刚子瞪了男孩一眼,男孩吓得赶紧低下头。男孩眼角和腮部还有些伤痕,貌似被打过。

  刚子凑过来,压低声音,一脸阴险:“上星期和老许那帮人开拖拉机,不知咋的,手气贼***的臭,欠了老许一屁股债,趁这机会,老子讹他一笔。”

  “行了,他一小崽子,没钱你讹个屁。”

  刚子笑得更加阴险:“刚才带他去隔壁给***打电话了,让***带钱过来。对了,声音还挺好听,我刚才和小北几个人商量了,呆会看看那娘们的要是漂亮,咱哥们几个今天就开开荤。”

  杜胜利往刚子身后看去,后面台球桌两个人正在打球,两个人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流里流气。其中一个叫小北,一个叫竹竿。两个人是表兄弟。小小年纪就辍学了,经常和杜胜利一伙混迹在一起。竹竿看到杜胜利看过来,举了举球杆算打招呼。

  “你***不怕搞出事儿来?悠着点儿,搞出事儿来进号子里。”杜胜利问。

  “操!怕了?这可不像你老杜的性格。反正老子早就没钱逛窑子了,今天还就准备慰劳慰劳咱的老二。再说,你不想?”刚子坏笑着朝杜胜利裆部抓了一把,杜胜利本能后退了一步。

  “***逼!”杜胜利骂了一句刚子。

  “哟!”刚子一脸猥琐:“老杜你这都起杆儿了?真***饥渴啊,哈哈哈!对了,老杜你还是个雏吧,待会你知道往哪插吗?女人下面好几个洞呢,别插错了!哈哈哈哈!”

  刚子故意说的声音很大,引来老黑等三人一阵哄笑。

  “操你大爷!”杜胜利骂了一句。

  其实,早在他听到刚子说这事儿时,他下面就支起了帐篷:“干就干,老子杜胜利***怕过谁啊,我给你说刚子,待会我第一个上,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行,待会咱都给老杜打下手,顺便欣赏欣赏老杜的第一炮。”

  顿时,台球厅里充满了男人猥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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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师范大学10号公寓是一座女生宿舍楼,楼前三三两两的女大学生结伴进进出出,或去图书馆自习,或回宿舍休息,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让校园倍显朝气。

  宿舍楼门口,一个女人站在阴凉处,朝通往宿舍的路上张望,脸上充满了焦急。女人年龄约摸三十几岁,头发挽在后面,整理的一丝不苟,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虽然不如来来往往的女大学生们年轻,但是秀美的五官仍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女人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套裙,西装上衣里面是整齐的白色衬衣;及膝的西装裙下,一双黑色小高跟皮鞋及腿上的肉色长筒袜是职业女性的标配。简单的耳坠和细项链点缀的恰到好处,右手白皙的手腕上带着一条白色细带手表。胸前戴着的金属名片说明了她的身份:江城银行-大堂经理-陈文静。

  不远处,走来两个抱着书,说说笑笑的女孩。左边是一个穿着牛仔裤的胖女孩,右边则是一个高挑清秀的女孩,用现在的话说颜值比胖女孩高了几个数量级。这个女孩留着齐肩发,头发后面扎一个黄色蝴蝶结。没有化妆的脸清新可人,一席黄底带花连衣裙恰到好处勾勒出女孩高挑的身材。裙子很长,一只到盖小腿。她脚上穿了双低跟白色皮凉鞋,女孩没有穿长筒袜,而是穿了一双肉色短丝袜,袜尖包裹着她匀称的脚趾,透过皮凉鞋显得格外可爱,由于是短袜,袜口刚刚能盖到脚踝。

  这个女孩叫陈文倩,是江城师范大学物理系三年级的学生。

  看到文倩走过来,文静赶紧迎上去。

  “哎?姐?你怎么来了?”文倩一脸诧异。

  “找你有点事。刚才去你宿舍找,宿管员说你不在。”

  “我刚下课,怎么了?”文倩一边让同学先回去,一边问文静。

  文静一五一十把事情和文倩说了一遍:“哎呀,急死我了,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台球厅在哪,只是听说在市中区,就过来问问你知不知道。我听电话那头凯凯一直哭,那个人也不让凯凯和我说话。哎呀千万别出什么事。”

  “姐,你别急。”文倩一边安慰一边说:“你刚才说那人说台球厅在西道街是吧,我知道那条路,之前和同学去过那边。我带你去吧,你不要着急。姐你等我下,我去把书放下。”

  说罢文倩跑进宿舍,然后很快又跑了出来:“走吧,姐!”

  文静点点头,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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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道街上,文静和文倩焦急的来来回回张望。忽然文倩拉走文静的手,指着门口一个写着“台球”牌子:“姐,你看这有家台球厅,是这家吗?”

  “不知道,先上去看看吧。”说罢,两人走了进去。这间屋一楼是废弃屋,黑漆漆的,地上还散落着些带着钉子的木板。

  “小心点,姐!”文倩一边提醒这文静,自己也小心翼翼避开那些木板。

  两人沿着黑漆漆的楼道上到三层,渐渐听到有些人的说话声,推开一扇木门,映入眼帘的是几个流里流气的男青年。

  “妈妈!”站在墙边的凯凯一看到文静进来,立即开始大哭起来。

  文静看到凯凯,赶紧走过去:“怎么回事啊?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

  凯凯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文静心疼的看着儿子。她没注意到不远处杜胜利从她一进来起,视线就没离开她的身上,尤其腿和脚,被杜胜利炙热的目光来回扫荡。黑色的小高跟,穿着肉色丝袜的腿,让杜胜利瞬间心跳加速起来。

  “哟,来啦!”刚子把烟掐灭,晃着浑身的肥肉走了过来。

  文静没有理他,继续盯着凯凯脸上红肿的地方看了又看,突然抬起头,声音里有些愤怒:“脸怎么肿了?你们打他了?你们怎么能随便打人呢?况且他还是个孩子。”

  刚子冷笑一声:“废***话,欠老子钱,打他两巴掌算轻的!”

  “你怎么说话呢?”旁边的文倩生气了:“注意你的用词,怎么还骂人呢,你没受过文明教育吗?”

  “哟!你是谁啊,这干你屁事!”

  文倩走到刚子面前,正色道:“我是他小姨!还有,你嘴里是刚吃过大便吗?出口就是脏话!再说有你这样的吗?这么大个人,还打一个十岁的孩子。”

  刚子看着文倩因生气而变得红扑扑的脸,淫邪之念已在心中生气。他慢慢下移目光,看着文倩穿着白色皮凉鞋和肉色短丝袜的可爱小脚,下身已不自觉勃起。

  “可惜没有穿长筒袜,不然干起来肯定更兴奋。”刚子心里这样盘算着,不过这身打扮也已经让刚子快无法自持。文倩丝毫没有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的邪淫之念,仍然面无惧色的用眼神和刚子对峙着。

  “文倩,别和这些人多说。我们走!”说罢文静拉起凯凯欲离开,却被老黑伸手拦住。

  “干什么!”文静怒斥。

  “走是可以,不过得先把欠的钱还了吧。”刚子说。

  “什么钱?”

  “你儿子刚才和我玩骰子,输了钱没钱给,你得把这笔钱给清了吧。”

  刚子说着瞪了一眼凯凯,凯凯吓得一下子躲到文静身后,文静搂住凯凯:“别怕,妈妈在。”

  “你们什么意思?让小孩子赌钱?这本来就是犯法的,你还敢要钱,我可以报警抓你!”文倩据理力争。

  “算了”文静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少钱?”文静边说边从包里拿出钱包。

  “不多,五百吧!”

  “什么?”听到数字,文静睁大了眼睛。要知道,那时文静一个月工资才85块。

  “五百?你怎么不要五千啊?你直接抢吧”文倩先愤怒了。

  “今天不难出五百块钱,你们就走不了!”老黑从后面凑了上来。

  “你们!”文静生气了:“你们这分明就是敲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