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鼠噬娇猫(9)


板上面,不断对他致敬似的叩首。

  叩、叩、叩。

  一次,两次,三次……靳诗雅没办法停下那让自己脑袋胀痛起来的行动。

  「痛!不,噫啊!不要!啊,好痛!好痛啊!」

  她看不到孙曙穹的样子,更看不到他的表情。

  昏暗的斗室里,只有靳诗雅的叩头声不断响着,直到她额头在不知第几次重
叩下开始冒血,也没任何竭止的先兆。

  「『请』停下。」

  直到孙曙穹的声音响起,她才能够中断自己的动作。

  保持着跪地的姿势,靳诗雅按着疼痛不已的脑袋,用惊恐的目光打量前面的
矮小男孩。

  她弄不懂这个只是被她用来打发时间的玩物到底对自己作了甚么。

  「知道错了吗?诗雅。」

  然而,靳诗雅没法接纳他的嘴脸。

  那副因为洋洋得意而更显歪斜恶心的表情,令她只想作呕。

  「错……错甚么错!我警告你,不快点放了我的话,我的保镖们很快——」

  「『请』用力叩头。」

  脑袋冲来的剧痛跟冲击,险些令她昏过去。

  失去自主的身体开始发疯了一样向着地板不断上下摆动,完全没顾及感受似
的用力猛叩在瓷砖上。

  「不,痛,啊,不要,住——」

  「『请』闭嘴!」

  靳诗雅失去了说话的权力。

  嘴巴好像被焊起来一样紧紧贴合,她的身体正向着孙曙穹疯狂地叩头,不断
响起的叩叩呯呯让房间无法回归沉寂。

  脑袋疼痛得已经没法继续思考下去,靳诗雅的额头继续敲打着瓷砖。

  头昏脑胀,眼冒金星,甚至感到天旋地转,她的意识随即——

  「『请』清醒。」

  「——啊啊啊啊!」

  随即在孙曙穹的命令下好像刚起床一样重新回复清醒。

  要是旅行那天没把他衣裤脱光绑在树上涂满蜂蜜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遇上
这种事情呢?靳诗雅不禁如此想着。

  然而,现实并不允许她落在回忆中。

  「好了,『请』停下……叩头都叩那么多次,接下来该道歉是不是?」

  没有允许她抬起头,孙曙穹的脚猛地踩落,把她的脸挤在地板。

  彷佛没有洗脑的脚臭,拖鞋独有的低劣塑料味,以及他用力下踩同时左右磨
拧的感觉,争先恐后地传来。

  「我…………」

  但是,靳诗雅犹豫了。

  自小至今不曾向任何人低头认错的她根本不知道甚么叫作道歉。

  而且,疼痛占据了脑袋大半的空间,让靳诗雅没法思考,失去了实时反应的
机会。

  「……好吧。」

  孙曙穹的脚松开。